國中同學,國二、國三的時候,轉學到我班上。
今天去車站拿下禮拜回中部參加小叔婚禮的車票,突然想到與Shiny一直說要約出去聊天,遲遲未成行,擇日不如撞日,撥通電話後隨即約好地點,帶著輕鬆的心情,我踏出家門。
五年來,這是我們自國中畢業後,第一次見面,好好的坐下來聊天,高中時候不同校,也只高一、二的時候,有幾次在補習街附近遇見過,打過招呼,便各自匆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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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新光三越南西店的九樓,法雅客,閒晃之時,Shiny突然出現在我腳邊,蹲著綁鞋帶,一邊說:「五年不見,但是在人群之中,你還是很好認,即使過去的樣子已經模糊。」不只一個人這麼對我說過「你很好認」這樣的話,幾個月前我第二次去台大醫院找巫小姐時,當時她走在我後頭,卻在那紛沓的人群中,迅速辨識出在那之前只見過一次面的我,那時我還剪過了頭髮。
Shiny沒什麼變。
兩人信步到了隔壁舊衣蝶的B1,點了兩杯奉茶的飲料,坐下來,檢視著彼此在這五年裡,是否都被時間扭曲變形。我的外觀變比較多,瘦了,而她跟國中的時候差不多,多了些簡單的打扮。
提及那些國中同學,我們兩人都很剛好的,沒跟其他人有所聯繫,倒是還記得彼此那時做過哪些蠢事。這才發現從以前就很壞心眼的我,原來結結實實幹過不少壞事...但卻還是老師捧在掌上的明珠(對,我是故意亂用的),讓不少人氣的牙癢癢。
在回程的路上,因為我時間多,陪Shiny搭車到後山埤,我再搭回頭車。這段路程,很意外的,成了本日印象最深刻的十多分鐘。
Shiny提及了感情,這一路走的跌撞,她說,我應該有印象她身邊從來不缺男人,沒人陪的時間通常都不會太久,她的感情原則是:「要分?找到下一個就分。」我回應她,或許是怕寂寞,不想一個人,她同意。
她有個天生的本錢,就是很好聊,跟男生容易打成一片。我印象中她之前那個男友,很高,Shiny說,維持了兩年,後來分手,因為她發現那個男生有暴力傾向,她不能接受。Shiny:「我為他拿過一次孩子」那男生不愛用保險套,因此被流彈打中,是遲早的事情。
男生阿男生,不要這麼自私,不過是個套子,無套不會比較爽,少在那邊道聽塗說,讓女生承受墮胎的傷害,實在很糟糕。不管是男男還是女男,請記得全程使用保險套,保護自己也保護伴侶,無套只有風險跟後患,切忌。(當然計畫要生小孩不在此範疇,還有,目前的醫療科技顯示,男生跟男生是蹦不出個仔的)
當下,有一點感傷卻神色自若,不想讓她感到不自在。
「這件事情,沒什麼人知道。我覺得自己挺傻的,為了這樣的人,傷害自己。」都過去了,我應著,心裡一邊想著,怕寂寞,你和我不約而同,用了不同的方式在傷害自己:Shiny和那男生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仍在一起,一直到她遇到了現在這任男友;我嗎?我做了些會讓自己陷入恐慌的事情,直到今日,那個陰霾始終散不去,即使我知道是自己多心。
Shiny:「你知道嗎,你一直有種很奇怪的力量,至少我自己這麼覺得,事情跟你說,就像是找到個出口,也不用擔心你會說出去。」我笑了,這是第三千七百五十六個人,對我說類似的話,也因為這樣,我常常搞不清楚,哪些事情是別人發生過的還是自己的,乾脆全部收藏在大腦某個角落,連分類都省去。
就這樣默默的,收著每個人的秘密、故事。常常覺得自己快不行、快滿出來的感覺,但始終沒有溢出來,那些個秘密與故事的張力遠大於水,一點一滴。那些難以分類的事件,不懂該歸類在花系列還是不道德,亦或是道德的不道德,全疊成一塔。
其實我在等,哪天這座歪斜的高塔會傾毀。
「常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好,重考了三次,每到周末沒有男友陪,就莫名恐慌,不知道該做什麼,我也很想去做一點什麼,不用高難度高成就,只要自己可以去享受那個過程跟成果,而不是因為怕寂寞,總是要男人陪。我羨慕你。」其實,我也沒好到哪裡去,偶而玩玩文字,有時候週期性的低潮,有時候自己做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然後憂傷、害怕。
其實,妳我並無太大不同,只是外顯模式的差別。
跟Shiny站在捷運上,她的寂寞很徹底地感染我。到站,目送她離開,走前,她對我說,有空記得連絡,我們的人生沒有多少個五年,我笑著點頭,轉身上車後,無可抑止地,糊了整個眼前的畫面,一直到出站,才稍微收斂了點情緒。
記得高中時候的歷史老師曾說:「懂得享受獨處,才能真正了解自己,才能做自己,才能把書讀好,才能成就自己圓滿自己。」那時不懂,現在也只略懂一些,只是要做到,似乎是有些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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