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8日 星期二

三個月後

  恍若隔世,在退伍之後,回頭望,卻也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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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個沒有睡好的晚上,搞不清那到底是虛幻或真實:應該已經睡著的時間裡,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總在急速下墜,在感覺到快摔死的時候我醒來,像是從高處自由落體墜地般地碰觸地面的那一瞬間驚醒,一身冷汗。

  接著縮在牆角,像是有倚著就不會在掉下似的,想起一些無意義的片段過去,接著猜測自己未來會是什麼樣子。再睡去,被鬧鈴吵醒,給自己一大杯牛奶咖啡加蜂蜜,或下樓打開書本心飄向窗外,或快步上捷運,看那每日出狀況的北捷今天又是哪一站搞怪,最近常常是忠孝復興。

  為什麼只有我還停在一種像是真空的狀態?在大家都往各自目的前去的同時,我像在泳池岸邊打水般,一二一二一二,水花陣陣,停滯不前。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幹麻、能做什麼,如果不是YM在一旁出主意吆喝著我做些什麼,可能就鎮日在家傻愣著,隨便找份工作餬口就是。

  有幾次咪咪敲我的時候,我其實都在電腦前,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說這次我很鴕鳥的不想去正視問題,我累了,我不想在這麼誠實的面對自己;每次看到什麼一生懸命之類的東西,都忍不住在心底咒罵著,活這麼累幹麻?都是你們這些人成天鼓吹一生懸命這種浪費生命的概念,才會有人喜歡打蛇隨棍上拿這些東西來檢視、來框架住像我這種只希望平淡些、不要那麼累地活著的類型,好像我們都很偷懶似的。

  不是說人有權利選擇自己要的生活嗎?那為什麼總要符合你們的期待、社會的期待?一定要一生懸命嗎?為了什麼?

  我要停下來了,我討厭這些問號,這些沒有意義的問號,你們會回答什麼我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想再聽你們重複了,這種了無生機的日子已經夠煩人,在多聽幾遍一樣的廢話並不會對接下來的人生有什麼幫助。

  幫你們做結:你的問號都顯示出了我們的教育有問題,教出了一堆懶惰又不思考的人,浪費社會成本。那,請你們用別種方式去挑選出可以符合你們的期待、社會的期待的人吧,我,可以退出了嗎?
 

2010年12月8日 星期三

N的估計

  兩個月來,第三次在捷運車廂遇見你:1815,板南線車頭,第二扇門。瘦削的臉形,服貼的黑髮,棉褲、有帽棉外,小腿貼著棉褲的時候有好看的線條,五官說不上來的普通,氣也沒有特殊之處但我多看了兩眼,確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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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生,跟前兩次都不是同個人,妝感都有一些,為了遮蓋臉上的瑕疵?不知道,可你喜歡的,倚靠著隔板,鼻尖碰鼻尖,把玩著她的長髮,或許是捷運上太過平靜,或許我手上的告白正平靜,你的動作顯得格外的大,迫使我的警覺心反射地使我不停用眼角餘光瞥一點、瞥一點你的大動作。

  「這次不曉得會不會接吻。」當我還在猜想之時就吻了,你同時看了我,眼神恰好對上,只是告白正精采著,讀第二回我仍顫抖,你跟我一樣忙碌,要注意好多事情。

  小棉兔錢包,還有,N大於等於三。
  

2010年10月24日 星期日

討厭的事情之一

  為了生活我們無時不刻在競爭,人和人之間的相遇也要這樣,不累嗎?我覺得很累,畢竟我很懶。

  我想起之前有一次,某個在追我的人後來擺出高姿態: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你得加把勁,因為這裡還有ABC三個人也對我有好感。我淡淡地說:如果是這樣的話,請讓我退出,我不想參與這場競爭。就算你是林志玲,這種話也不是你該講的,因為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重要,你也沒有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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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比較喜歡林志玲。

  在這話之前,我一直都覺得和你相遇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但此話一出後,我發現我沒有辦法和又笨又自大的人相處。我剛說完不要把我算進這場競賽裏的參賽者,隨即招來他的批判:你沒有那麼喜歡我。本來我只是想解釋我不喜歡跟人家爭,但念頭一轉,說出來的就是:對,因為你沒有那麼值得我喜歡。

  天啊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為什麼我還能想起來呢?只是那個人到底是誰我真的沒有印象,我只記得事情跟感覺,有些人很容易忘掉,有些人很難忘,事情也是如此,但我在試著忘記所有,所有生命裡的每一刻,其實都沒有想像中的重要,所以可以不要記得,然後一直裝新的進去,再忘記、再裝填,一直到最後,我什麼也不想帶走。

  也不會有誰為我傷心難過,就像是我不曾存在過那樣。

2010年10月17日 星期日

悠晃晃地又一年

  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覺得要講些什麼。

  昨晚如往昔,被嘟嘟嘟的簡訊聲給吵醒好幾次,這種一過午夜就要發簡訊給當天生日的壽星這樣的習慣,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流行、演變成一種習慣,一種其實會打擾到內向者的習慣,當然,我無意批判。

  最近我正緩慢地在讀幾本書,其中一本是:The Introvert Advantage. How to THRIVE in an EXTROVERT world.中文譯本,封面的文宣會讓人覺得這本書倒胃口,大標:內向者求生術,所以我覺得用英文原書名看起來好多了,當然,內容取勝。
  
  內向者不見得都想對外在世界嶄露鋒芒,但是內向者有一件事情很困擾:他們經常被誤會,自己悶的很。不論你是內向還外向,我都建議翻翻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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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遠了。

  除非有禮物,不然生日這種事情其實沒什麼好記得的,就像我試圖將這個日子忘記一樣,大家的祝福像是一個個禮物般砸到我臉上,於是我又記得並且再忘記,直到下一個三百六十五天,我才又(讓眾人的祝福砸臉而)想起,一個普通的日子。

  以前沒有想過24歲的時候我會是什麼樣,小時候不懂未來,迷迷糊糊、恍恍惚惚,開心的過日子,年長一點一直想著長大,學著不快樂、問快樂是為了什麼,到這個年紀,只想確實的活在當下,確實在這裡當做活的愉快來解釋,倒不是想要變的多麼聰明俐落或大富大貴,每一次呼吸跟鼻塞作為一種活下去的必經過程,去體會那鼻翼開闔間帶給生命的氧氣與不通順,都是一種過了就沒有的活著。

  未來,我有時候會好奇那將是什麼樣的光景,但期待與描繪輪廓都是一種因為遐想而產生的多餘,光用想的都累著,於是我決定什麼都不去想,只要能清楚的和自己對話,作為內向者這是日常生活裡最重要的事,就是現在、就是未來。

  這個1017,一點也不重要,我的1017跟別人的1017其實沒什麼不同。今年的1030對我來說才會是個指標性的日子:I'm attending Gay Pride this time !!過去幾年的精神參予,這次終於要付諸行動,我不追求用肉身衝撞體制(偉哉水男孩,將竹林七賢的精神與意義帶給大家、帶頭衝撞還讓眾生大飽眼福),主要是沒有好看的肉可以露啦其實...。

  又一年,我一直都準備好的,你呢?一起嗎?(笑)
  

2010年9月30日 星期四

寫在退伍之後

  這一天來的好慢,尤其在最後幾天,時間彷彿過期KY似的緩慢流動。

  由此可之本人曾經把KY放到過期,但這不是重點。

  在一連串地繁瑣手續,歸鄉、換發身分證、健保轉入,這才從退伍的不真實感裡慢慢平復,我不需要在非營區的晚上打電話作安全回報、不需要接到煩人的反查電話、不需要看廢物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礙於階級,想酸他幾句都不行)。

  我退伍了,真的退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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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伍幾日後我仍想念單位裡幾個下士班長、幾個比較要好的弟兄們,他們的貼心和搞笑,是支撐我這幾個月能忍住一切的主要動力,喔對了,還有六月才調職過來的副連長,身高一米八,一身糾結的肌肉(可惜已經結婚育有一子),我不會忘記他用殘暴的方式迫使我改變自己衝撞那個體制的方式,我知道他一直都對我很好,是真的很好很好,發自內心的那種。

  我很喜歡副座,有自信、能力強、善用自己的優勢與謀略,如果中華民國的部隊多幾位這種上校級、將級的副座屬性長官,絕對,肯定、一定,我們的部隊不會這麼多陋習與積弊。

  從成功嶺到憲兵學校,其實中間糊裡糊塗的也就這麼過了,說實話很多事情我都記不大清楚,反正能忘記是一種福氣(笑),下部隊後的一連串慘事,我也忘的差不多,因為我明白唯有放下這一切,才能繼續前進,該警惕的、該知道的、被迫學到的,我都內化的差不多了、可以了。

  看了後台許多不同日期的草稿,每篇都落落長的好幾千字,我毫不猶豫的刪除,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現在的我相信很多事情時間到了、人對了、助力有了,沒有什麼是會一直腐爛或是不變的。

  寫在退伍之後,我結束了不願役,並且前進。

  

2010年9月10日 星期五

心態與反思

  好久好久沒有寫一點什麼,這段時間我不停的閱讀、思考、反省、觀察服役單位的一切,同時跟小腦袋裡的混沌對話。很多人說軍隊是小社會的縮影,可我一點也不這麼認為,我認為是一個深淵,一個偽裝真心、賣弄真情的深淵,我指的是整個軍隊的環境氛圍。

  我帶著敵意面對眼前的一切,尤其是志願役,我一度認為他們已經腐敗到極點,還有那些同流的義務役,直到最近我卸下一點武裝,我發現這不是人的問題,是環境、潛規則的運作讓他們變成這個樣貌,可是多數的他們(尤指基層幹部),並沒有忘掉自己的原則與堅持,只是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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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上兵這樣跟我說:「這裡是部隊,講究服從,你沒有辦法做自己(諷刺的是講求獨立思考是近年推行的意識),有太多自己的想法只是跟自己過不去。」

  曾經很多我身旁的人包括我自己有時候,都假定了這些簽志願役的士官兵是因為無法在現實社會立足而選擇了一條比較輕鬆的道路,在此我鄭重為自己曾有過這麼不可理喻的糟糕想法道歉,現實原因很多,當我逐個去了解之時,有點像是翻閱著他們人生至今的黃頁,有許多感動和哀傷。

  言語已莫可形容,盡在不言中。

  

2010年6月1日 星期二

布蕾派對 - 巧克力布蕾派

  

  連日陰霾,該來點甜食撫慰疲憊的心。

  其實這陣子暴飲暴食、厭食,搞的自己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中間吃過魔菇爆米花、菓本多田等等等的東西,魔菇爆米花相信很多人都寫過就不再贅述,而菓本多田個人覺得CP值過低而完全不想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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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跟某同梯一起去北美館看展覽,中午到北車二樓微風大戶屋用餐,剛好在旁邊看到這間布蕾派對的臨時櫃點,碰巧明天是家母生日,其實在苦惱該買什麼樣的蛋糕或派回家,傷腦筋,因為家母一不喜歡海綿蛋糕二不愛鮮奶油,太甜不行,不夠味又挑剔,本來屬意薔薇派,但個人對於薔薇派有一點意見:派皮過乾,餡料經常是顏色好看但吃到嘴裡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薔薇派的餡料厚實真是沒話說。

  

  布蕾派標榜手工而且原料頂級,大小外觀都讓我一眼就喜歡,加上價錢還在可接受範圍,便帶了一個回家,而且還要顧及到不能挑到海綿蛋糕跟鮮奶油的款XD,

  

  本來想買鮮柚派或是紫醉金迷派(兩種顏色的葡萄派),但礙於這個月很認真的買了好多書要讀喔我好不要臉必須說自己好上進,所以沒辦法灑下半張小朋友買下它們加上有幾款有加一點鮮奶油,所以挑了基本款嚐嚐先。

  

  等我想到該拍照並且讚美巧克力布蕾派一下的時候已經是慶生完,一家子人吃掉半個之後的事了,先說說本次壽星的意見,家母曰:「巧克力味道很香純,而且甜度剛好~」主角滿意最重要,哈!

  

  我個人認為這個厚度有點單薄,味道還可以再濃厚一點,唉唷我吃比較重口味嘛,布蕾吃的出來確是真材實料,濃稠甘口,用料真實的部份可被相信,以八吋三百塊的價格來說,我買的很甘願,但布蕾的部份再厚一點我會更開心,科科。

  布蕾派對:www.playparty.com.tw
  沒有看到現場賣切片,所以應該都是賣一整個,如果有賣切片就好了~這樣可以一次吃很多口味!暴食症又發作了我(拍額)。
  
  

2010年5月8日 星期六

給媽媽

  把最近一直被追問但我一直說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講的話,很用力的在思考之後,試圖用應該可以被理解的說法,轉換成文字。星期五的時候和小妹一起請媽媽去吃貝里尼提前過母親節,後來逛街的時候刷了兩套資生堂的特惠組給媽作為一點心意。
  
  慎入,我接受各種意見與批判,但不見得認同也不一定會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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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2日 星期日

  失去將片段文字組成一片的能力,不知是暫時還是會一直這樣。
 
  現在我沒辦法很清楚的用文字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我還在一種緊繃而無法放鬆的情緒裡面出不來,對我的爸媽感到愧疚,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讓他們為我擔憂,我仍持續試著要解除這種狀況,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轉起來,特別是當我在放假前夕還被長官用言語恫嚇而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的時候。
  
  或許是我太壓抑自己,我會試著開始反擊,罵不還口不是我的本色,我的忍耐也是有極限的,如果你們不懂什麼叫做尊重和給予空間,那我也沒有必要一直低聲下氣。至於那些入伍後就忘了什麼叫做保有自我而跟著裡面的人一起腐敗的義務役,我也沒有必要相挺。
  

2010年4月16日 星期五

桂花香

  
  
  那天曾先生回台灣,阿姐要他捎了件小禮物給我,去年從深圳要回台灣之際,阿姐給了我幾小瓶9ml裝的桂花香水,之前聞過Hermessence - Osmanthe Yunnan (雲南桂花),可是都沒有南京金芭蕾這間公司出品的桂花來的純粹。

  有時候,我追求的是一種純粹的味道,其他,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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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去年,都還只找的到9ml的南京金芭蕾桂花香水,不知從何時開始換了包裝跟容量,上圖左是新包裝,有噴頭,右邊則是9ml舊包裝。但我發現產品包裝做的很差,噴頭會漏...還沒使用就都流光了吧,嘖嘖,想起高中時朋友送過的一瓶日系香水,用完後把瓶子留了下來,總覺得以後會有機會派上用場,總算~讓我等到這一天。
  
  

  南京金芭蕾公司的這款桂花香水,直接聞的話,會覺得桂花香濃到像是參了奶油似的,卻不膩,清甜卻淡的很,非常不持久,不過那氣味卻總縈繞在周圍,時而飄散出來提醒我它還在。

2010年4月15日 星期四

那天

  我還記得那天,強壓著心底的不滿、不悅、恐懼,最多最多的,是無力感。緊閉雙唇,時而抿嘴到泛白,強壓心中那些糾纏在一起的情緒,面色比平常更蒼白,弟兄問:「排ㄟ,你還好嗎?」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給他們,試圖說服他們,我沒事。
 
  想騙誰?
 
  第三天,打電話回家,當媽一接起電話,我忍無可忍地哭了。這一哭,嚇壞了一票人,首當其衝,是媽媽,後來她跟我說,她記憶裡,只有好小好小的時候,我哭過那麼一次,這麼多年,中間也遇過好些大事情,可她卻未看過我那樣無助地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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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聞曾經有過幾次,義務役的官士兵自戕的紀錄,而我知道的、聽說的,還有更多沒有被報導出來,但我印象更深的,是當過兵的父執輩、社會大眾,用什麼眼光看這些事情,他們總說:「年輕人抗壓性不足」、「我們以前更慘/役期更久」、「男人必經的過程」、「當兵是社會化的一環」。每當這些事情發生後,這些那些男人們的結論是:那些自戕的男人/男孩們,就算不死也會被社會淘汰,死了也只能算了。

  可我想問的是:你們這些通過當兵關卡的男人們,就算撐過這一段,出了社會,活著有比那些死去的好上多少?是否為一種自我感覺過於良好?你怎麼知道自己是好的而不是賴活著?你們,撐過了又怎樣?多數時候你們活著不如死去,只是你們沒自覺而已。

  事情很多,沒有關係,當值星帶上身的時候,本來就該處理,但是為什麼要一直找事情給底下的人做?他們不需要休息嗎?不要跟我說阿兵哥閒下來就會亂,為了自己管理方便,所以讓他們團團轉,這是什麼邏輯?

  軍隊裡兩種階級體系相互角力,士官體系和軍官體系之間絕對的階級關係,讓卡在中間的我,很頭痛。老是做不完的事情,事情的責任歸屬不清楚,什麼事情都從天而降,回答上級說不清楚實際狀況,馬上被幹。

  諸如此類的狀況,好多,怎麼解釋都沒用,即使我說的,是實話,但他們只看結果、只聽他們想聽的部份。那些長官、資深士官,說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軍中就是小社會的縮影、你的適應性太差、自己要懂得調適改進、抗壓性要磨練出來。

  我不服氣,也很多疑問。

  這個社會多數時候服從一種適者生存的規則,但是為什麼軍中不是?這個社會也有階級,但最起碼是有道理的階級,軍中為什麼沒有道理可言?虛偽、做作,是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之一,我懂,但是在軍中這兩種東西就叫做全部,沒有什麼是真的。

  說到部落格,我這樣子寫,算不算是發表有損國軍形象的言論?事實就是如此,為什麼不能說?沒有批評,不會進步,這是我的長官告訴我的,可是他們不允許我批評國軍的做事方法跟態度,所有的不效率沒有被批判,就沒有改善的可能。

  我有預感,我還會流淚、不願意妥協,我不想捨棄自己的原則,我不想去適應那種奇怪的生態。媽媽說這樣不行,要融入要學習要成長要有抗壓性,可我怎麼都覺得妥協了就是在作賤自己。

  我不想做那些事情,就結果論而言,可以這麼武斷地說。

  到頭來,是我的問題,對吧?我會繼續流淚或是跟著腐敗,我不清楚。那天,無力感堆疊到最高點,我哭了,在旁人看起來,只是一種抗壓性不足的表徵,害怕被罵、不能接受被批評的草莓族,而我心底很清楚,不是不能接受批評,而是不喜歡被責備的不清不楚,還有,不要把一切你明明可以自己解決掉的問題都丟給我,我...越描越黑,就當作是我抗壓性不足好了,我不想也不願辯解些什麼。

  媽媽說:「沒有道理別人會的、可以的,我的小孩做不到!」瞬時,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我...試著解釋那些無力感,可是,所有的人都只選擇理解他們能理解的部份,於是我成了自己口中一個抗壓性不足的軍官,我自己說的,雖然跟我要表達的不一樣,但對聽的人來說也無什太大的差別。

  我清楚在長官眼中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總是在緊張、沒什麼作為、戰戰兢兢、人數掌握不確是、交代的事情都辦不好,是這樣的一個下屬。我有話要說,雖然看起來就是在為自己辯解,但我還是要說:上級講話常沒頭沒腦不清不楚,多問個幾次就不耐煩,這樣要我怎麼多問?以前老師有教,不會的事情就要說不會,不要裝懂可是當我誠實地傳達了,換來的不是指導、建議,而是一連串的指責「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這不是廢話嗎,懂的話我還需要問你?上級經常說風就是雨,執行者是我,我必須如實地告訴你這樣子做會有什麼後果,可那後果最後都必須由我來承擔,是我辦事不力,決策者明明就是你,為什麼後果是執行者要承擔?不都已經把會有什麼結果跟難處告訴你了,是你執意要如此的。

  什麼事情都要我多問,可是每個人都給我不同的答案,選A被B嫌,選B被A唸,自己折衷改成C,兩邊都有意見,你們可以先協調好再告訴我到底想怎樣嗎?還有,把話說清楚,不要有限論點無限迴圈,這樣有講跟沒講不是一樣嗎?

  跟其他單位的長官溝通事情,你們自己撥個電話過去或把電話接起來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為什麼都要我在中間傳話?經常是你們之間意見相左但在中間傳話的我,卻是唯一要被責難的那個,平白耗去許多時間、事情也未解決,我平白被許多長官說是值星官不懂電話禮節,事實上,我只是如實、一字不漏地傳達上級要傳達的內容。

  人數掌握的部份,我隨時手邊都有事情正在處理,為什麼八十幾個人誰今天休假誰今天收假誰正在站哨誰剛剛被找去做什麼了,完全掌握,抱歉,我記憶體沒那麼大,當我拿個清單出來看試圖要回答的時候,就被罵了,人數掌握不確實,事實上,我也不認為你們這些長官能在剛下部隊一個月內能做得到這樣。

  還有那些喜歡到處視導的高官,如果你真的想了解部隊的現實生態,你該做的是拔掉階級,從兵做起、去背紅帶子(連級值星官),去體驗,而不是只出一張嘴給一些不切實際的指點,以為自己是麥肯錫啊?連麥當勞都沒有啦,還賣啃席勒。講到嘴角全泡,最後那些爛建議爛決策的執行者是誰?是我這種基層幹部,做不好都是我們的錯,決策者都沒錯,還真是小社會的很徹底呢,你有看過哪間大公司的決策者可以像你們這樣一直做錯誤決策還繼續領高薪不用負責的?除了國軍,沒有一間公司企業的高層可以像這樣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地射後不理、坐領乾薪。

  還有很多無法理解的事情,不能明說,在說下去就是洩露軍機了吧?就算我沒講單位,也很容易看出來是哪裡,不能說、不能說,我已經詆毀國軍形象,再說下去,日子只會更難過,這個大單位的某官為了衝積效,拼了命地在網路上搜尋一切有關部隊的文字、圖片,然後扣帽子、作績效。某種程度上來說,我還是在衝撞這個體制,只是採取了很消極的作法。

  我不相信國軍也不認同,但身在其中。

  媽媽要我答應她,不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要活著,我說我盡量,但我沒辦法保證到底還會發生什麼,如同我無法預測還有什麼荒謬的事情還會加諸在身上一樣。

  

2010年3月12日 星期五

人生其實跟人蔘沒什麼兩樣,都很莫名奇妙

  
  大四的時候,一下覺得唸個研究所不錯,一下覺得出國唸MBA會更好,一下覺得自己好喜歡經濟史跟思想史,後自覺自己根本沒有天份,充其量是個愛聽故事的孩子,最後莫名奇妙地對自己可能在時尚產業上可以有所發揮而打算出國學這塊;莫名奇妙地被抓去當兵,還當了憲兵;討厭當兵,但現在覺得能認識這些同梯還真是莫名奇妙地快活。
  
  這跟人生人蔘常被口頭上混在一起用一樣,莫名奇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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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伍之後,我經常羨慕同梯的高學歷、工作方向確定,開始覺得自己很飄。半個多月前,某要好的同梯提供了我一個工作的方向跟機會,之前我跟他提過說,光是想到不知道要找什麼工作,因為想存錢出國唸書,所以想找待遇好一些的,但事實上不太容易,正煩惱著準備投降,同梯突然提起這件事情。

  那次收假的時候,跟某同梯一起搭公車,在公車上他跟我提及這份工作,我倆嘰哩咕嚕了討論了一下,發現可行性還頗高,除了因工作性質而使自由受到某種程度上的限制,除此之外沒什麼太大的壞處。

  呃,我不能也不想明講這份工作,一來是有一些保密的問題,二來是我也不一定會被選進去,不過多少是抱著一點期待,因為待遇是真的挺不錯,如果順利的話,五年存兩百多一些不是太大的問題。

  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參加這工作的甄試),我自己覺得...對,就是莫名奇妙,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形容。到目前為止,只跟兩位好友提過,今天打電話去詢問細節,又更加的想得到這份工作,即使再累,我也想試,因為這大概是以我目前的狀況能賺取到算待遇不錯的薪資。

  但被刷掉我也不意外,已經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畢竟我所學不專精,加上本來就不在該單位字面上招選的相關科系之列,又,從今天打電話去詢問,發現他們挑選的時候,非常主觀,所以沒上也就不太需要問為什麼了。

  總之,這是個選擇,雖然很渴望,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真的是莫名奇妙,可是我卻覺得沒什麼不好,人生還是要有趣一點比較好,雖然多了許多不安定的因素,但總是在努力著,不是嗎?雖然,是有點累,但蠻刺激的。
 

2010年2月17日 星期三

年年過年年年過

  小時候很喜歡過年,一年裡沒見到面的堂表兄弟姐妹,都會在這個時候回彰化阿罵家,我們一起到處亂跑、弄得一身髒,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年紀越大,這樣的景況隨著大人們自身的問題,而起了變化。幾年前開始,每年會回彰化的,剩下我們家、大姑姑家,今年多了小叔家(去年才結婚生子的嘛)。寂寥大概就是在說這種人越來越少相聚的過程吧?
  
  從喜歡到討厭,從討厭到無感,從無感之中發現花這個車票錢回去,不是不像買票進場哀悼逐漸凋零的歡騰盛會,到現在不該說是剩下一片杯盤狼藉,而是維持這種樣子,好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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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弟在高雄工作,現已是某知名連鎖餐飲業的區主任,聽到他有這樣的發展,感到很開心。聽表哥說,他似乎是有論及婚嫁的女友,揪竟~事情到底是如何我並不清楚,只有看到喜帖才是真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聽說他換了女友,根本就是霧裡看花,說不定下次就看到他手上抱個小貝比。

  我跟堂弟剩下的共通點大概就是這個-旁人看我倆總像在霧裡看花,摸不透猜不透我們接下來將做什麼、腦袋在想什麼,但說實話,我們都很透明,大部分的事情既不隱瞞也沒什麼好不能說的。

  隔壁的小華,退伍後再度回到大學校園日間部,這次往返火車站都是他開車來載;隔壁的大頭,幾年前去大陸念書後音訊全無;隔壁辦桌的賭博輸太多,把房子跟地都輸掉了,那顆年紀比我還大的楊桃樹只剩殘骸,我想念那一朵朵小小的楊桃花,掉的滿地粉紅,夢幻的不似真的。

  小堂弟,跟我整整差了二十二歲,不愛哭,很愛吃,只要一塊餅乾就能讓他停止哭泣。記得我小時候是要一盒或一桶餅乾才會安靜的類型,貪!

  每一家的孩子大了,過年的意義(不會是剩下義氣)只成了打電動看電視的發懶假期,小華在車上忍不住牢騷了幾句,說是年紀越大,大家越不珍惜那僅存不多的聚首機會。這就是成長的其中一種樣貌阿,我回應著,我不是不能理解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我們或許可以期待,或許再過幾年,事情會不一樣,他們會一個個記起過年是個大家短暫相聚的時節,到時候事情說不定又不一樣了,這幾年我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回來過年的。

  這個年就這樣結束了,下個年,其實也快來了。
  

2010年2月13日 星期六

本命年前的最後一晚

  在這種時候,在家一邊聽著淚滴嘎嘎一邊上網,是幸福的事情。
  
  當兵,每次放假一天都當兩天用,倒也不是玩,就算只是開冰箱也要比往常多開個幾次,才像是真的回到老百姓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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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經常這樣,當我想認真的傳達些什麼的時候,想了一下便隨即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像是突然變的不懂中文似的,需要靠熟識的朋友從我迷惑的神情中去做解讀,然後我再修正,最近這狀況越來越嚴重,我腦裡似乎只剩下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抽絲剝繭的能力不知被冰封到哪裡。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按照古老的說法,應該是要去安個太歲(?)可我天生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類型,一定要真的發生些什麼我才會勉強信邪,就像我拒絕在憲校背值星帶累積經驗值,反正下部隊就遇的到了,真有點今朝有酒的味道在。

  哈囉,虎年,掰掰,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