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15日 星期日

三年前的事情

  昨晚夢裡出現了,近兩年來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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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邊幾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對這件事情應該有印象,事情剛發生的半夜,朋友急著想將我帶離家裡,他們心疼,而我已經忍耐太多年。那時是剛放榜,我知道已經確定上當時選填志願的第一個時,心情是愉悅的,那時當然不知道進去後會是另外一個災難的開始。

  那年的八月,已經接近要去學校報到的日子。老頭剛從大陸回來,喔,他去對岸僅是一般職員而已,不是八卦雜誌上會看到的富商跟什麼包二奶那類,他沒這能力吃那瀉藥。

  雖然無意要多著墨,但醜話說前頭,跟老頭不合絕非兩三天之事,至少十二年的時間,我跟他的關係都處於極端惡劣的狀況,原因?據說是他覺得我太高傲(從我小學二年級開始),而我也很硬斗,向來吃軟不吃硬,他總是硬著來犯,所以每一次我都採取非常冷淡的回應一切,他對於我這樣的態度更加不滿。

  直到現在依然是如此,只不過在三年前那件事情發生過後,他不敢再隨便拳腳相向。

  當時他回台灣知道我將去清華時,說:「反正畢業後還是要到社會大學磨練,是不是在清華都無所謂」,我僅淡淡地回應:「喔」。

  我不需要誰來提醒,知道對於自己的方向仍是模模糊糊,不需要誰來告訴我需要到社會上磨練才見真章,因為我早就知道,而你們這些已經接受過社會洗禮的人,如果想幫助我們這種毛頭小子,要做的只是簡單的提點,不是強迫別人接受所有你們自以為是的經驗。

  「如果你們是成功的,現在怎麼還會只是這種窩囊樣!」我不屑一顧地想著,失敗者的經驗固然要當做借鏡,但我不需要一個失敗者來強迫我同意:〝理應〞如何,才會成功。要知道,說的永遠比做的容易、好聽。

  當晚老頭便趁著醉意,半夜硬是把我吵醒:「啊,怎麼,清華很了不起阿?瞧你跩個二五八萬」天曉得我無心與一名醉漢爭執,靜靜等著他說夠、就該停了!當我意識到老頭動手甩了一巴掌時,理智線隨著這一掌跟著應聲斷裂。

  讀過哈利波特嗎?佛地魔細長眼睛是通紅的,那時的我就是這種情況,被甩巴掌後不到兩秒,隱約記得我回了一拳,接著的他來我往之中,我似乎還舉起實木的椅子將砸下。我媽,現代社會裡的傳統女性,總覺得她常常也是很矛盾的,她擋在將被砸椅的老頭前,我才突然意識,便將椅子去勢偏了些。

  一路扭打到門口,中間我幾乎什麼都聽不見,聽到媽喊著「別打了」,小妹無助地哭著,趁勢將我的皮夾、鑰匙、手機都從我房裡拿出來給我。在電梯間的時候,我準備轉身,老頭伸手抓住我的脖子,看過某些西洋鬼片嗎?力大無窮的魔物有時候在追著片中主角,有時會來這麼一下。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我都十八歲了,為什麼要怕?於是反手掐住老頭的頸子。

  這種事情在電影裡是不可以出現的,因為最初被掐的,不是死了就是只夠力掙扎,反擊的話會被導演喊cut。我發現,甚至可以單手抓住老頭的頸子並舉起,腦中想的是:「讓我結束這一切,我受夠這種,日子裡總有一定機率在睡夢中被拳腳相向的日子」我只不過是想好好睡覺。

  媽:「你瘋了嗎!放手!」是阿,我是瘋了。

  在這之後,去了阿姨家,失眠。友人Pandora試圖讓我整個脫離這個是非之處,Pandora的媽媽也很擔心。我常常在想,如果當時我就這樣脫離了這個家、這個家族,現在的我,會是什麼光景?

  這是一個不講就對錯只看所謂血緣倫理,喪心病狂般地儒家社會,他們禁不起對於是非的追根究底,因為會破壞了他們僅有的一絲優越感、控制慾。這是一個沒有對錯只有階級的社會,好暴力的血緣關係。

  後續,再說下去我會無力,即使已經過了三年,是的,傷口會癒合、結痂,但是看不見的精神面和心理面,嘖,很難說明白的。

  那時,覺得自己腦袋有很多問號,也很多句號。急著想自立、證明自己,想找自己的專長、興趣。現在這一切看起來又開始不清楚了,為什麼昨晚會又夢到這噁心的情景,不想繼續多想,多看一點閒書比較實在。

  道德魔人千萬不要看這篇,千萬不要回應,因為我最討厭看的就是狗屁親情大道理,我也不想看素未謀面的你如何分析這件事情、或表達同情,那都不是我需要的,若你有此留言說教念頭,請趕緊打消,我會非常感激你。

  For god's sake, let me 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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