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1月20日 星期四

事情總很突然就發生

  我才在想說這兩天也過的太平靜,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是的,昨天有好事,但我沒想到壞事也接踵而來,還真快,才一天的光景。

  剛從書局走回來的路上,想說奇怪,平常這個時間媽早就該打電話來催我回家吃飯,怎地手機一直沒響?在書店看書的一個多小時裡面我不停的翻看手機,一邊碎嘴著怎地兩眼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到家後,怪了,怎麼媽還沒回來?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只希望眼皮都不要亂跳,每次不管眼皮跳哪邊,都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上次眼皮跳沒多久,隔幾天就傳來高鐵雙色優惠的災情(對我來說是災情,因為通勤時段優惠沒了,我只好更早起改搭客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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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門一座上沙發,我越想越不對勁,開始打電話找人,才剛掛上兩通沒人接的電話,小叔叔電話就來了:「你媽剛剛被小客車追撞,送到聯合醫院中興院區。」

  我很平靜地確認幾件事情:傷到哪裡?受傷程度?現在人清醒嗎?需要我拿什麼東西過去?還好,斷了左肩鎖骨和兩根肋骨,程度不重,等醫生檢查看是要開刀還是打石膏這類的,拿衣物什麼的倒是先不用。

  沒聽到媽的聲音,我不會放心(天生疑心病重),電話傳給我媽,聲音聽起來很虛弱、不舒服。確認無慮後,我已打算掛上電話,準備一些衣物跟盥洗用品,要拿過去,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記得去吃飯,別餓著。」

  於是我乾涸已久的淚腺,回春般地大量分泌鹹鹹的液體,胡亂的應了聲好,隨即掛上電話。用了一點時間收拾眼淚、平復心情,迅速的前往聯合醫院中興院區。

  妹妹反而還比我早到。兩個姑姑、小叔小嬸都在,寒喧了一下,看大家的神色,應該是無大礙,在看看躺在床上的媽,我反而鬆了口氣,我還沒開口,媽:「吃飯了沒?」我強壓住二度將氾濫的淚水,翻了個白眼,姑姑也吹鬍子瞪眼:「拜託,最好是吃的下,沒看他們都那麼緊張喔。」

  臭媽,自己都躺在床上還問我餓著沒,想陷我於不義...還好,躺在病床上吊著點滴,還有氣力嫌我妹妝化太濃、嫌我妹餵粥太大口、在電話中叫我爸不要在對岸瞎操心,明天搭機回台北,走路自己不要跌倒、、、還有氣力講這些話代表沒什麼事。

  今晚我妹留下來照顧媽,等明天醫師會診,姑姑他們會到,到時候看要開刀還是怎樣的。其實我沒那麼慌張,平常就一直在媽媽的施壓之下,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以及萬一要是誰怎麼了,該怎麼處理,其實我在行為、程序上,沒什麼慌張可言。

  經濟的世界有這麼一句話:「葛老(葛林斯潘)打噴嚏,全世界都感冒」在我家,牽母一髮動全家,動最厲害的,是妹妹和曾先生,我還好,只有心理上可能需要比較多時間平復。曾先生當然慌,我媽對他的重要性,大到難以想像,雖然他們常常拌嘴、吵架(就連用視訊也一樣,幼稚極了的兩個人),但他很清楚要是媽怎麼了,他可能...嗯。

  妹妹呢,成天為了身上的肚臍環跟一塊小小刺青,還有很多生活上的細碎事情,跟媽也是吵到讓在書桌、電腦桌前的我很煩,但妹妹自己很清楚,只有媽會這樣盯她那些東西,即使她成天嚷著煩,心底多少還是知道,如果現在就把媽媽藏起來,她會亂,心頭亂、生活亂,沒一樣能成事。

  至於我呢,是最不用操煩的,因為很多事情我處理的態度、方法,早在幾年前就成熟,媽壓根不擔心這些(當然不擔心,因為從小她就在各方面訓練我獨立,近二十年),她只擔心我的吃穿、健康,這或許是每個父母一生最牽腸掛肚之事。而我很清楚自己真正可能無法負荷的地方是是心理層面。

  剛回到家,看媽精神還不錯,基本上是沒什麼大礙,一切等明天醫師會診,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處理。曾先生明天會搭直航班機回台北,醫院那邊基本上就交給他,我把家裡跟妹妹打理好,日子還是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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