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4日 星期三

反覆爭辯,妥協與否?

  昨天晚上跟莎拉,在交誼廳我們幾乎快吵起來,不過我知道莎拉是為我做最好最壞最遠的打算,不然她何苦來哉。謝謝你,莎拉,雖然我們的對話常常沒有共識,但絕對不是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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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我跟媽媽在客廳裡面,爭辯、靜默、各自回房。她只願意讓我今年去考,考上了,就去唸,沒考上,就依現況唸完,那時,我不依,說了很多藏在心底的話,我相信她有嚇到,因為我從來就不跟她說這些,我一直不是個跟家裡關係很近的人,要說我冷血或是把家庭關係看的很疏遠都無妨,我不在乎別人這樣看待,因為不在這個環境的人不會懂這種性格是怎麼形成,我也沒有讓大家知道的責任。最後我說了:

  "今年考砸了,明年我還要去試,你攔阻不了我"
  "是,你還有很多個兩年、三年" 欲言又止

  接著我回房睡了,客廳的燈一直到一個多小時後才滅,這晚,我失眠到四五點,兩三點的時候還看到媽媽進房幫我蓋上厚被子。"是,你還有很多個兩年、三年"總覺得這句話,像是沒有說完。

  四點多,無法入眠,起身到飯廳倒了杯水,順手拉開了抽屜(這是在家喝水時常有的壞習慣,只是想看看抽屜裡面有什麼,即便裡面常常是空的),裡頭不知何時開始出現許多台大醫院開的藥,我看了個仔細,伴隨著後陽台吹進來的冷風,起顫、發抖,心狂跳了一陣,是驚慌的那種,幾個小時前那句沒有說完的話,我明白是缺了什麼:"是,你還有很多個兩年、三年,你有想過媽媽還剩幾個兩三年嗎?" 我不是才說過自己要自私的嗎!為什麼這種時候整個人像是要被從身體裡面抽走什麼東西一樣?大家都說:不要跟自己找太多藉口。可是,這個人,是我媽,我這樣是找藉口嗎?

  雖然她自私的希望我趕快畢業趕快工作,她可以不要那麼累,而我這種決定又何嘗比那樣的想法來的不自私?為了自己的興趣跟快樂,要建築在她的痛苦上面,我想,我辦不到,我辦不到休學一年重考然後將大學年限延長到七年,現在這個狀況,我自己要負責,可卻也不能不對某些人負責。

  負責,不是只有對自己,還有周圍的人,周圍對自己付出的人。
  負責,不是決定對自己最好的方向就可以。
  也可以說,我沒有不顧一切的勇氣,隨便大家去說了,反正,我的興趣跟快樂跟這樣的負責看起來,就像一雙該被丟棄的破鞋子,不管多麼喜愛,要花上過大的代價去修補,不如丟了,因為補了也不見得能穿;新鞋再不合腳,穿到腳都流血了,還是得穿下去,直到,它也破了才可以丟棄。中國人的固有傳統:珍惜現有的,隨意丟棄沒有壞的東西,會遭天譴。

  今年的考試,我期待那個奇蹟出現,雖然已經看見了結果,就當作是,單純有衝勁的人生旅途的一個終點吧。

  終點過後,我也不會再是真的我,像是社會上多數被扭曲過的人,他們多多少少都經過了一樣的歷程,當然不可能都是這樣的情況,或許更甚,或許更輕,都無妨,都是被扭曲過的人,現在我懂一點那種,真實情況的心境。如果沒有像這樣彎彎曲曲的人,順遂的人生也突顯不出來,大概就跟有砲灰才能襯托出高分的情況是一樣的。

  怎麼,越是普通的現象,長越大事情遇的多了,這種現象的無奈跟可怕反讓人無力。

  現在,也不奢望有誰能體會,就算體會到了又怎樣?

  對不起各位,就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又妥協了,因為我沒辦法看著自己的興趣跟快樂建築在她的痛苦上面,我底下還有個妹妹也要升學,我不能自私的佔去所有資源,這是一個惡劣的循環,停在我身上也就夠了。

  很單純的,希望可以不要活太久,這樣不快樂的生活也可以少一點。我一直都這麼希望著,即使被人家套上什麼離經叛道的帽子,我也不在乎,只是單純這樣的希望著而已。

  BTW 最後,我偷偷將些話藏在這裡:還有部分原因是,她說如果我執意這樣做的話,我妹妹就不能繼續升學了。這些話,她完全掌握住要點了,罪惡感,如果因為我這樣做,我妹就不能繼續唸書的話,我會自責一輩子。

  也讓很多人看笑話了,我始終是,沒有辦法擺脫些什麼,雷聲大雨點小。不過我還是覺得,沒有碰到這樣事情的人,怎麼都不會懂,更不用說什麼同理心,算了吧,人不過都自私二字而已,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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